昆山的外向型經濟依托大上海,90年代初,昆山的賓館、餐飲等檔次還比較低,為此,外商來了一般下榻在上海。于是,我們經常往上海跑,一星期內天天跑上海是常事,一天不跑上海是怪事,一天跑二、三趟上海不是奇事。招商人有一句順口溜:老鄉馬不停蹄跑上海,老外接二連三引進來。
那時,昆山至上海還沒有高速公路,蘇虹機場路正在建設中。從張浦到上海,最便捷的是取道千燈、青浦的普通公路,路面仍有斷續的砂石路,偶爾還有“坑洼”之處,路況條件不是太好。盡管如此,我們還是賦予這條路為“招商快通道”的美名,上了這條路,我們就會象觸到了“興奮點”似的亢奮起來。在這條路上也跑出了許多有趣的故事,其中不乏艱辛。
一天傍晚,我們接到重要“情報”,說有幾個日本實際商剛到達上海,擬于翌日到周邊地區考察投資環境,現住在某賓館。“情報”就是命令,我和助手們立即準備好各種資料,開車出發,直奔目的地。到了上海,找到了那家賓館,與服務臺好說歹說,磨破了嘴皮子,才獲知了房間號。電梯上了六樓,按電鈴,打開門的那位“眼鏡”翻譯,疑惑的目光朝我們掃了幾個上下說:先生,走錯門了吧?我們堅定地搖搖頭:沒有。當說明來意后,對方十分熱情。翻譯戲謔說:你們真是“外插花”。于是,我們這批“外插花”在賓館里一插就插了三、四個小時……
與外商告別,走出賓館,時針已偏過子夜。初冬的深夜,竟也寒氣逼人。大家裹著疲憊、寒冷和饑餓,個個歪倒在面包車里,搖搖晃晃地駛上了歸途。車駛出上海,進入市郊至青浦地段,開始出現迷霧,越來越重,朝車窗迎面撲來,車速顯著減緩下來。剛出青浦市區,迷霧簡直就象一團又一團“棉花”,堆積在車子周圍,此時,已難以分清哪是公路,哪是田野,哪是樹木,哪是建筑物,汽車就象一架凝固在云層中的飛行物,動彈不得。在我們后面,有一輛車以我們的車為“參照物”,緩慢地尾隨著。
我看了一下碼表,每小時車速竟然十公里都不到,汽車似乎象蝸牛在爬行,每駛一段,都要派一人下車跑上百十米,驗證一下行駛的方向是否偏離。照此速度,天亮都到不了家。慢點是小事,令人耽心的是,如果車子“鬼使神差”誤入路邊的溝河里,也許我們將永遠回不了家了,想到這里,大伙兒睡意全無。于是,大家干脆輪流下車,在車前引導前行,每三、五公里換一個人,另兩人在車上打開左右車窗,分別觀察著左右兩側的距離。我們互相調侃著,將在車前引路的任命為“—級引導員”,在車內觀察的為“特別觀察員”,并保證“人走車行,人在車在”,“人車共患難”。
天蒙蒙亮時,我們終于到家了。大家微閉著雙眼,叫開“迎賓樓”的大門,撞開房間,一頭仰躺在床上,一會兒就睡得象“死豬”一樣。可沒過多少時間,就聽見有人大敲著:郁鎮長、郁鎮長!臺灣的